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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黛玉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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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林硯想當然了。

司徒岳並沒有跪多久,然而在他起來之後,林如海依舊沒有半點消息。林硯的腳已經有點麻了。女眷那邊也散了,賈敏和黛玉得了信匆匆趕過來。賈敏直接甩袖進了帳篷,林硯隱約能聽到幾聲爭吵,可不知後頭林如海說了些什麽,賈敏歇了聲。

黛玉卻是忍不住抹眼淚,林硯好勸歹勸,費了半晌工夫給勸了回去。

至得日暮黃昏,林硯滿頭是汗,已經搖搖欲墜,眼見就要撐不住之時,戴權來了,帶著皇上的口諭。

“林大人,陛下說,索性沒出事,大人也消消氣,罰一罰便罷了。且這事說來也怨不得林公子。過幾日還有軍演,林公子是需到場的。倘或現在罰得狠了,過幾日可怎麽辦!”

林如海點頭謝了戴權,這才發話:“起來吧!”

林硯心神一松,卻是沒能起來,身子一歪,反倒摔了下去,虧得戴權眼疾手快,先一步扶住,秋鳴忙跑上來摻了另一邊,“大爺,大爺你沒事吧!”

林硯咬牙強撐著,整個身子幾乎都倒在秋鳴身上,好容易擠出一絲笑容說:“多謝戴公公!”

戴權笑了笑,瞧見旁邊的林如海,人家父子間的事倒也不好多嘴,只說了句叫林硯保重身子,好好休息,便走了。

聖帳內。

戴權前來覆命。

“寧王殿下還好,太醫瞧過了,沒什麽事。奴才去的時候,還念著讓下人好好照料那兩只小老虎呢。”

司徒坤嗤笑,不知為何明明是讓他氣得不得了的事,偏偏這心裏卻暖洋洋的,反問道:“就沒嚷著讓把那兩只老虎送他帳裏去?”

戴權訕訕笑著。司徒坤一見便知,自是有了,恐怕是被戴權給攔了下來。轉而一想,還能這麽叫囂鬧騰,那便也代表真沒什麽事。

也是,才跪上多久,能有什麽事!

“衍之呢?”

“林公子看上去不大好,奴才去得時候,已是快暈了。可林大人依舊面色鐵青,虧得陛下體恤,讓奴才去了,否則,只怕這會兒還不會讓起呢!”

司徒坤嘆道:“也虧如海舍得。說來,都是老九害得!也讓太醫去看看!”

“是!”

戴權退出去,皇後奉了茶上來,“臣妾聽聞林家家教森嚴,賈夫人也說,林公子自小頑皮,林大人每常打罵懲罰。今日算是瞧見了。要臣妾說,哪家孩子不頑皮呢?寧可頑皮些,也總好過似塊木頭。”

司徒坤點頭,握住她的手,“今日見到林家那位小姑娘了?”

“見到了!可別說,莫看她小小年紀,臣妾瞧著很是有一股風流韻味,與旁人不同。況且聽聞她不過五歲半,卻早已在讀書,還在學詩了。

尤其還難得的懂事乖巧。見賈夫人同我們說話,不得空,自個兒幫著乳母照看幼弟,撿了果子還特意剝好了,一點點餵給他吃。很有一番大姐姐的派頭。

後來林公子在前頭闖了禍,遭林大人罰了的消息才傳過來。賈夫人還沒怎樣,她一小姑娘倒是先急了。”

司徒坤連連點頭,“可見他們兄妹感情是當真極好。聽你這般說,你對這小姑娘倒是很喜歡。”

皇後笑著垂了頭。

“你若是喜歡,不妨往後經常召進宮來。順便也把小十七帶上。”

皇後眼睫微微一顫,斂下眸光,“是!臣妾省得!”

********

林府營帳。

林如海正在給林硯按腳,林硯叫得一聲比一聲慘。林如海皺眉一掌拍過去,“叫這麽大聲,不嫌丟人了?”

林硯嗤鼻,“爹,我看你是怕娘聽見吧?你就是被娘趕出來了,也是你自己的問題,和我有什麽相幹,下手這麽重,你這是在報覆!在報覆!”

雖是一家人,可黛玉礞哥兒還小倒還好,林硯卻已經大了,不好和大家擠在一個帳篷裏,這若是只一夜半夜的,還能隔著屏風將就將就。但秋狩短則半月,長則一月,卻是不方便的。

因此林硯有自己的小帳篷,就在林如海的帳篷旁邊。嗯,當然,這也是得帝心的好處。

林如海聽著這話,火氣立馬被提了上來,手上一用力,林硯疼得直咬牙,“爹,爹!你輕點,輕點!”

“有這麽痛嗎?”

“你去跪兩個時辰試試?也不怕把我給跪廢了!”

林如海一瞪眼,想到他當時搖搖欲墜的樣子很不爭氣地又心軟了,“你忍著些,跪了這麽久,血液不通,若不用點力,明日更難受。”

林硯齜牙應著,見林如海手中力道果然輕了不少,神色也帶著愧疚,心頭又不好受起來,忙道:“爹,我沒事。中途秋鳴給我送了‘跪的容易’。我趁母親和妹妹回來圍著我的時候,趁人不備悄悄綁膝蓋上了。快暈了的模樣也是故意當著戴權的面做給他看的!”

林如海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林硯口中的“跪的容易”是之前從膝蓋上取下來的那個系了帶子的棉包。忍不住又橫了他一眼,這都什麽名字!

“我以後罰你的時候,是不是還得查一下你膝蓋上系沒系東西!”

林硯一楞,眼珠兒心虛地亂轉,低下了頭。

還珠格格紅遍大江南北,寒暑假必放。他就算是男生,對這些不熱衷,可再一次次的循環播放下也看了個全乎。還不只一次。

林如海罰他幾乎是日常,雖然很多時候會讓墊個墊子,可也有好些時候,他生起氣來不許用。林硯本著有備無患的原則,把小燕子的“跪的容易”弄了出來,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可就這麽一次,他好像就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林如海扶額,突然覺得對這個兒子,真的是無可奈何。

“讓你以後還弄那些新鮮玩意兒,讓你同九皇子說些有的沒的!”

林硯覺得自己相當委屈,咬牙暗罵,老子要知道他那麽二貨,自己死還得拖個墊背的,老子才不和他說那些話!

林如海輕笑,“這樣也好。如今是皇上下旨免了你的處罰。往後便不會再有人借故說你用麻/醉/槍引/誘皇子入深林。況且九皇子是重情義之人,你們曾共患難,你還是因他受苦。他自會記在心裏。”

林硯怔楞,此時才明白,除了不得不罰,林如海還在以這種方式加重他在九皇子心裏的分量。三皇子與九皇子一母同胞,雖身處天家,卻兄弟情深。這點林如海是看得出來的。

所以,他與九皇子關系越好,便越有利。待得日後三皇子登基,他若是遇上政敵下絆子,九皇子必定維護,九皇子在三皇子跟前說一句,勝過別人說一萬句。

而九皇子沒有治世之才,也無攬權之心,不會成為帝王忌諱。如此,三皇子必然會待他如一。他也便就能成為林硯永遠的靠山。

林硯無意利用友情,卻明白林如海的苦心。他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麽,只低低嗯了一聲,翻身躺下,嘟囔道:“我要睡了!”

“睡吧!”

林如海不動。

林硯皺眉看著他,“爹,我說我要睡了!”

“那就睡啊!”

還是不動。

林硯眨了眨眼睛,“爹,你真被娘趕出來了?娘是發了多大的脾氣,不讓你再進門了?”

林如海面色一僵。

林硯笑嘻嘻哼鼻,十分得意,輕輕道:“活該!叫你罰我!又不是我犯的錯!”

林如海站起身,一巴掌就揚了起來。林硯火速扯過被子蒙上頭把自己整個人都裹起來,“睡覺,睡覺,睡覺!”

林如海伸在半空的手顫了顫,到底還是放了下來。

他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孽障!

********

次日,林硯已好了大半,卻依舊休養著,未曾出門,叫人拿了牛奶和好幾種茶來,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麽。

第三日。林硯抱著東西神神秘秘去了大帳。

彼時,林如海和賈敏正在陪黛玉礞哥兒玩。林硯指使秋鳴將東西搬到桌子上,開始沏茶。林如海隨手端了一杯就要喝,卻被林硯又搶了回去,“父親等會兒,我正做好東西呢!”

黛玉看得新奇,坐過來撐著小腦袋觀望,沒一會兒賈敏也來了。唯有礞哥兒沒什麽興趣,在白芷的逗弄下滿地爬。

林如海嗤鼻,等了不過片刻,見他搗鼓來搗鼓去,沒耐心了。

“你這是在做什麽!還讓不讓人吃了!要喝茶便喝茶,要喝牛奶便喝牛奶,你這樣折騰能吃嗎?”

林硯揚眉,“父親這話可別說的太滿,等我做出來,你便曉得了!”

說著將第一杯遞給了黛玉,“妹妹嘗嘗味道如何?”

黛玉見現今父子和和氣氣的,心頭歡喜,笑著接過,本是存著給林硯的面子,不忍見他下不來臺才喝了一口,品過滋味後,卻是兩只眼睛都亮起來,“既有牛奶的鮮嫩爽口,又有茶香的甘甜清香。”

林硯又倒了杯給賈敏,這才道:“那是自然!而且還因著兌了茶,更是解了牛奶的那股子膩味。便是不喜喝奶的也會願意嘗一嘗。

妹妹尋常沒怎麽吃過牛奶,恐直接食用,脾胃弱受不住。我便想了這個法子。改明兒試試將牛奶再加加工,兌起來口味必然更好。”

林如海聽得興起,也拿了一杯來嘗,“味道有些怪,但還不錯。不過甜了些,也就女兒家喜歡!”

林硯斜眼,“本來就是為母親和妹妹做的!”

那意思是,沒算你的份!林如海瞪眼!

黛玉卻是已經笑起來,“多謝哥哥!”

這下林硯更開心了,還不忘朝林如海挑釁般擠眉弄眼。賈敏忍不住嗤笑。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才挨了罰,屁股又翹上天了。

“大爺,寧王殿下來了!”

林硯翻了個白眼,剛想說讓他滾,對上林如海的視線,閉了嘴,起身走出去,便見司徒岳手裏牽著一匹小馬駒,見他出來,松了口氣,“你的腿怎麽樣了!我來瞧你,你也不讓進。”

林硯鼻子哼哼,“你自己幹得好事!”

司徒岳瞧了瞧左右,悄悄道:“不是你說的,讓我在父皇面前放肆些嗎?”

林硯咬牙,“可我沒讓你帶上我啊!”

司徒岳笑起來,“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一個人多孤單!”

惹,這麽說竟是故意的!故意拉他下水!

要不是林如海就在裏面,林硯真想一拳砸過去!

司徒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別生氣了!我不過是第一回做,心裏沒數,拉上你,我底氣足些。往後不會了!”

還有往後!林硯氣得火冒三丈!

司徒岳訕訕將小馬駒送過去,“你上次不是說,想給你們家那位心尖尖上的妹妹尋個小馬駒嗎?你說的話,爺可是一直放在心裏的。爺一說要,這邊的人立馬就送了好多匹過來。都是頂頂溫順的。我試過了,從中挑了兩匹,一匹給了小十七,一匹給你。”

皇子親王就是好辦事。但凡一開口,多的是人諂媚討好。這等小事,壓根用不著自己費心。

林硯伸手接過來,沒好氣的說:“你可以走了!”

司徒岳哼鼻,“心眼真小!”

林硯咬牙,“我心眼就是小,就只有針孔那麽小,怎麽了!”

司徒岳一楞,瞧著林硯那難看的面色有些訝然。見他已收了馬,就表明氣消了一半了。倒也不急一時,不再堅持,笑著離去。

林硯轉頭便將黛玉喚了出來,指著小馬駒道:“怎麽樣?”

黛玉睜大了眼睛,“我也能騎馬嗎?”

“當然能!來!”

賈敏正巧出門看,聽得這一句,皺起眉來,“硯兒!”

林硯嬉笑著回頭,“既然來了,哪有不玩個盡興的!就是長公主還曾馬背上殺敵呢!這次來的公主郡主,大多也是要玩的。妹妹自也不必顧忌。母親倘或是擔心安全,這不是還有我嗎?便是你不信我,還有白芷呢!”

白芷笑著上前回應,“是!太太放心,奴婢一定會護好姑娘!”

賈敏仍是不肯,卻被林如海攔下了,“讓孩子玩玩,無妨!”

有了林如海這句話,林硯立馬將黛玉抱上馬背,見她瑟縮著有些害怕,幹脆自己也上了馬,把她圈在懷裏護著,慢悠悠來回轉了兩圈。

等黛玉放松下來,不怕了,一甩韁繩,駕一聲,策馬奔了出去。

隔了小半個時辰,二人回來,但見黛玉臉上吹了風紅紅的,可卻是笑意盎然,眼角眉梢都飛揚起來,咯咯笑個不停,似是還有些意猶未盡。

林硯先下了馬,伸手去牽她,“改日再帶你跑。今日先就這樣吧,不然母親要急了。父親生氣,母親還能勸一勸。可母親生氣,父親是會直接抄家夥的!”

黛玉見他如此說,噗嗤一聲笑起來,雖很有些不舍,卻還是聽話地讓林硯抱了下來,撫摸著馬脖子,“哥哥剛才說帶回府?可以嗎?往後我們在京裏也能騎嗎?”

“京裏自然沒有這般方便,不過你若是喜歡,哥哥來想辦法!大不了哥哥買塊地,圈個馬場!”

黛玉捂嘴輕笑,“哥哥好大的口氣!”

“哥哥可不是單單只有口氣大,本事也大。妹妹若是不信,改日哥哥弄出來,送你當嫁妝!”

黛玉面色一紅,嬌嗔瞪過去,“誰要嫁人,哥哥再這麽說,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們不嫁!誰都不嫁!咱們就在家當一輩子姑娘,哥哥養你!”

這下,黛玉面色更紅了,又羞又惱,氣得連連跺腳。

帳內,林如海笑看賈敏,“如今你知道我為何容著衍之帶玉兒跑馬了?”

賈敏自半卷的帳簾往外望,看著黛玉神采飛揚,與平時大不相同,竟有些怔忡。

“女子閨訓嚴苛,卻也沒有哪條規定不能騎馬的。勳貴千金裏會騎馬的也不少。你是擔心她喜歡上了,會日日想著,往外頭去跑。又恐傷了摔了。這些我都明白。

可我卻只想讓玉兒活得開心些。這些個規矩,只要不違了大節,於小節上都無妨。咱們家如今顯耀,還能護得住她。”

賈敏一聲嘆息,笑著嗔了他一眼,“你都這般說了,我還能怎麽著!”

說完,瞧著外頭的林硯又搖了搖頭,“就硯兒寵著玉兒的這勁頭,我只怕他日玉兒定親,他指手畫腳,非得事事周全。可您也知道,這世上哪裏去找四角俱全的人。到時他還不得發瘋?”

林如海一怔,想到那等場景,竟也笑了。

********

第七日。大軍演習。

林硯本以為只是借由行獵,用獵物試試軍隊“弓/箭部隊”的戰鬥力。可到了後,他才發現,他想岔了。所謂的軍事演習,還真的是軍事演習!

司徒坤直接把百官都拉到了城樓上,來了一出實地演練,不僅各色改良版手/弩,弓/弩上了場,還有改良後的床/弩,外加望遠鏡!

手/弩,弓/弩的威力林硯是知道的。可改良後的床弩的射擊距離,準確度以及力道都上了不只一個檔次,而且下面設有機括,不再如以前一般,發出一弩還需重新裝置,中間冷卻時間長。如今可以連發三弩。

且每一弩都為鐵器打造,質量夠硬。每弩長一米五,圓形半徑一厘米,重二十斤。

林硯試驗的時候壓根沒這個陣仗,也只有一臺。可如今是十臺並齊,每臺連射三發!□□沒入山石,竟是連整座山都動搖起來,床弩沒入之處開始崩裂,石土嘩啦啦傾瀉而下。

林硯楞了,百官更為震驚。再瞧下面一隊隊訓練有素的士兵,每一發都正中目標,這個射程,以往見過嗎?

這個準確率,以往有過嗎?

而且,而且這……這……

他們已經找不出合適的詞匯來描述了!有些人開始肌肉顫抖,是驚訝的,也是震撼的。

林硯翻了個白眼,也不看看這是根據什麽改造的!弓/弩模仿的是後世的覆合/弩!見過飛鷹覆合A38式□□嗎?見過軍用警用反/恐/弩嗎?

現代弓/弩的種類繁多,部分覆合弩的效果甚至比一般手/槍還要好!

即便如今科技水平有限,他做不到那個份上,可就目前弄出來的也已經十分厲害,尤其在對比以往的弓/弩上。

對於這點,林硯心中是有數的!可他到底小看了自己改良版的床/弩。在加入瞄準鏡,更嵌入現代弓/弩的部分設計進去之後的威力,一臺或許瞧不出來,可十臺連發,效果著實驚人

林硯皺眉,陷入沈思。他本是打算後期改良□□,造手/槍大炮的。可如今這局勢,他又有些遲疑了。

就他目前弄出來的東西,在冷兵器時代絕對已經是佼佼者,那麽此時再弄出□□來,會不會打破冷兵器時代的格局平衡,反而造就更大的災難?

這邊,司徒坤一揮手,兩臺望遠鏡,分出一臺給百官。旁邊有士兵代為操作。

“這……這竟是千裏鏡?”

“不不不,這絕不是千裏鏡!西洋來的千裏鏡我是見過的,說是千裏鏡,卻太過誇大其詞。可這東西竟是當真能望千裏!”

“天哪,陛下,微臣有生以來,竟是從未見過這般厲害的物件。”

“陛下,這到底是什麽物件?”

司徒坤哈哈大笑,喚道:“衍之!”

沒反應!

“衍之!”

“啊?幹嘛?”林硯回頭瞧見林如海吹胡子瞪眼,不停使眼色,又看了看司徒坤,立馬反應過來,上前道,“皇上!學生在!”

“他們呆了也就罷了。你怎地也被自己弄出來的東西給弄懵了?”

自己弄出來的東西?百官瞠目結舌,陛下,你開玩笑嗎!你的意思是,這弓/弩,床/弩,千裏鏡都是這個十四歲半的小子弄出來的?陛下,你莫不是在逗微臣們玩!

司徒坤又道:“李大人問這望遠鏡是什麽東西,既是你弄出來的,不如你來解說解說!”

“是!”林硯接了差事,一一解說起來。說完望遠鏡,又有人問弓/弩,床/弩。林硯有問必答。可說的幾乎都是各樣東西的作用,厲害程度等等。對於其構造和原理,一字未提。

倒是有人問起,林硯輕飄飄掃了一眼,“若是這樣的話,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百官雙眼放著光,大有那便說三天三夜的架勢,卻被司徒坤一句話堵了回去,“那便不用說了!”

林硯笑著應是。

百官瞧了瞧司徒坤的面色,有聰明些的瞬間回過神來,果然是被今日這一場軍演給弄懵了,竟是忘了,這等厲害的東西,他的制作構造與原理,哪裏是能輕易說出口的。這是機密啊!

尤其他們居然在這等眾目睽睽之下問出來。簡直是大忌!

好在司徒坤也明白他們一時失了神的情緒,沒有怪罪。眾人松了口氣。

但見司徒坤又站了起來,從城樓往下去,看著已經進入尾聲的軍演,看似不經意,十分輕松地低低說了一句:“各位愛卿覺得,倘或朕以這些東西對陣北戎,可有勝算?”

百官訝然,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怪不得呦!

而此時,誰人都沒有發現,一直默默站在司徒峰身後的一個穿著侍衛服侍的不起眼的人躲在人群中,望著城樓下的演習,又看向城樓上的林硯,目光一點點變得深邃而又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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